2018年4月20日 星期五

印順導師法語


§ 印順導師法語 §

了解佛法,依佛法而行的智者,身苦不會引起心苦,決不因心苦而引起身苦,小苦不會變成大苦,反而大苦化小苦,小苦成無苦。這主要的關鍵在:一、通達因果事理,深信業報,不為苦痛所擾亂,不顛顛倒倒的自作瘡疣。二、懺悔罪業,求佛菩薩加被,多集善根來減輕苦惱。三、修習禪觀,這是由心轉身的有力方法。 (《佛法是救世之光》,頁270

佛法中,從信仰到證悟,有「解」「行」的修學過程;解是了解,行是實行。(《學佛三要》,頁16

佛法不只是「理論」,也不是「修證」就好了!理論與修證,都應以實際事行(對人對事)的表現來衡量。 (《說一切有部論書與論師之研究》序,頁3

新學菩薩,要培養信心、悲心,學習發菩提心;樂聞正法,聞思精進,而著重以十善業為菩薩道的基石。這類菩薩,雖沒有什麼深定大慧,神通妙用,但能修發菩提心,修集十善行—菩薩戒,精勤佛道,已充分表示出菩薩的面目。 (《佛在人間》,頁101

離苦得樂,唯有順從因果定律,從離惡行善中得來。
(《佛法是救世之光》,頁280

世間是不平等的,醜惡的,苦痛的,如何化濁惡的世界為清淨,轉苦痛的人生為解脫,這是菩薩的唯一事業。 (《般若經講記》,頁67

由於佛性是人性的淨化究竟,所以人人可以即人成佛,到達「一切眾生皆成佛道」的結論。 (《佛法概論》,頁15

佛為什麼要我們:「不輕未學」,「不輕毀犯」。因人人有著平等而向上的可能性,沒有修學而錯亂顛倒的,可以漸學而成為多聞博學;毀犯戒律的,可以懺悔而漸成為道德的行為。在這樣的觀念下,對人才有真摯的友情,而不是為著利用;有真正的慈愛,而不是包藏戰爭種子;有真實的平等,而不是自以為是領導者。我們如能堅定此一信念,自然會增長利他的真慈悲,發生無我的真智慧,由修學菩薩行而上登佛道。我們如擴充此一觀念而成為多數人的信念,人類自會有真正的和平,進入互諒互信,互助同樂的時代。 (《佛法是救世之光》,頁252-253

佛法是簡要的,平實中正的,以修行為主,依世間而覺悟世間,實現出世的理想—涅槃。 (《雜阿含經論會編》(上)自序,頁 1

菩薩比聲聞更難,他是綜合了世間賢哲(為人類謀利益)與出世聖者(離煩惱而解脫)的精神。他不厭世,不戀世,儘他地覆天翻,我這裡八風不動;但不是跳出天地,卻要在地覆天翻中去施展身手。上得天(受樂,不被物欲所迷),下得地獄(經得起苦難),這是什麼能耐!
(《以佛法研究佛法》,頁197

佛法是宗教的,我們學了以後,你覺得這個理論在你的心裡起些什麼作用?有沒有一點用處?佛法總是要我們減少煩惱,叫我們增長慈悲心,叫我們對佛教有熱心,來護持聖教;覺得眾生非常苦惱,應該如何救度……。假使我們學了這些,學了以後,自己不起這些觀念,那是你純粹在書本子看見些「概念」,沒有變成自己的。 (《華雨集》第五冊,頁77-78

自力與他力,必須互相展轉增上。如果專靠他力而忽略自力,即與神教無異。依佛法說,便不合因果律。不管世間也好,佛法也好,若能著重自力,自己努力向上,自然會有他力來助成。 (《淨土與禪》,頁90

佛法是一切人依怙的宗教,並非專為少數人說,不只是適合於少數人的。所以佛法極其高深,而必基於平常。本於人人能知能行的常道(理解與實行),依此向上而通於聖境。 (《說一切有部論書與論師之研究》序,頁2

佛法所說的信,從正確理解佛法而來。有了澄淨的信心,一定會引起進修的意願。所以如對佛法有些理解,不能引起信心,那不過世間知識,與佛法無關。 (《印度佛教思想史》,頁29

如瀑流從山谷中流去,經過某處,如水少時,水從石罅中流出,發出濺濺的水鳴,小小的水花。或水中夾著草木流下,到此就擱著不動。如水大時,水急而為亂石所阻,便會湧起波浪,或成為急流中的漩渦。如水極大時,水反而汪洋一片,平坦而無波了。流水的形態是繁多的,只是由於水源流來的大小,或者夾著雜物。生命在三世的流轉中,也是這樣:有時極快樂,有時極痛苦;有時極聰敏,有時極愚癡;有時壽命短促,有時壽長多少劫。這種種差別,也只是前生所積集的因業不同。 (《學佛三要》,頁26)

戀世:一般人對於自己的身心,自己的家庭—財產、眷屬,自己的民族、國家,自己面對的世界,總是以自我愛染為中心而營為一切活動:佔有、控制、支配,一切從屬於自己。主宰意欲(權力意志)所籠罩到的,就是世間,就是生死。 (《無諍之辯》,頁180

任何境界,就是老死到來,也不再為境界所拘縛,而能自心作主,寧靜的契入於真理之中。對事物沒有黏著,便是離繫縛得解脫了。
(《學佛三要》,頁198

菩薩不以自己的願欲為行動的方針,而只是受著內在的慈悲心的驅使,以眾生的需要為方針。眾生而需要如此行,菩薩即不得不行;為眾生著想而需要停止,菩薩即不能不止。菩薩的捨己利他,都由於此,決非精於為自己的利益打算,而是完全的忘己為他。 (《學佛三要》,頁130-131

我們或善或惡的種種言行,都由內心的活動,而引發身語的活動;對他引起影響時,當下即引起自己身心的影響,成為一種潛力,成為未來的因緣。如能深信這自己身心所起的對自影響力,就能信解開創未來生命的動力來源。 (《學佛三要》,頁34

我們不是為念佛而念佛,為喫素而喫素,為誦經而誦經,我們是為了策發信願而念佛,長養慈悲而喫素,為了引生智慧而誦經。這是方法,目的在信願,慈悲,智慧的進修。 (《學佛三要》,頁80

菩薩在堅定菩提,長養慈悲心,勝解緣起空性的正見中,淨化身心,日漸進步。這不是說要自己解脫了,成了大菩薩,成了佛再來利他,而是在自身的進修中,「隨分隨力」的從事利他,不斷進修,自身的福德、智慧漸大,利他的力量也越大,這是初學菩薩行者應有的認識。
(《華雨集》〈四〉,頁60-61

大乘行果的心髓,不是別的,就是慈悲。離了慈悲,就沒有菩薩,也沒有佛。 (《學佛三要》,頁117

了生死,當然還是佛法的一大事,但修學大乘,要以「利他為先」。適應廣大的青年群,人菩薩為本的大乘法,是唯一契機的了!
(《佛在人間》,頁115

僧團的集合,不是為了逢迎社會,苟存人間,是為了實現大眾的身心淨化而得解脫、自由的。在完善的僧團中,人人都容易成為健全的、如法的,達到內心的淨化。不但現在不起煩惱,未來也使他不生。到最後,「於現法得漏盡」,是盡智;「未生諸漏令不生」,是無生智:淨化身心完成而得到解脫。 (《佛法概論》,頁20-21

佛與弟子雖疊受政、教之迫害,從未叫囂,少流於感情用事,沈靜悲憫,一以德化,卒於心安理得中勝之。 (《印度之佛教》,頁34

釋尊是一位國際主義者,對軍閥的爭霸戰,根本不表同情。「戰勝增怨敵,戰敗臥不安,勝敗兩俱捨,臥覺寂靜樂」,這是佛陀對侵略者著名的教訓。 (《佛在人間》,頁7

如大乘法中的文殊、善財、常啼等,都是現青年身,發廣大心,勇猛精進,學不厭,教不倦。他們自身現青年相,也歡喜攝引青年學佛;這不是菩薩偏心,而是青年人具足了適宜於修學大乘的條件。 (《佛在人間》,頁115

對人,對事,對於理論,佛法是不會嫉惡如仇,而認為非毀滅不可的。佛法是確立向上向善的理想,堅定自己,充實自己,而耐心地與人為善;憐憫邪惡的,而又不輕慢他,啟發他的向上心,而使逐漸的改化而向於完善。明白這一觀念,才會理解佛為什麼要我們:「不輕未學」,「不輕毀犯」。(《佛法是救世之光》,頁252

不從自我的立場看世間,才能真正的理解世間、救護世間。
(《佛法概論》,頁12。)

菩薩修行,進入高階段的時候,有一位次叫童子地(即第九地)。童子有良好的德性,一切是那麼天真,純潔,那麼熱情,和樂,易於與人為友,沒有記恨心,不像世故深的成人,那麼虛偽、冷酷、無情。菩薩修到那階段,洋溢著慈悲與智慧,熱情與和樂,內心純淨,故以童子形容菩薩,表徵菩薩的純潔、天真、高尚、熱情、和樂的美德。 (《藥師經講記》,頁43

眾生一向在散亂心中,對欲境的抗拒力,煩惱的制伏力,善事的進修力,都非常薄弱,總覺得有心無力,如逆水行舟那樣的艱難。……如修止而能住正定,「依住」心而發生「堪能性」,就是從身輕安而生身精進,從心輕安而生心精進;過去無能不堪的情形,全部改觀。
(《成佛之道》增訂本,頁316

方便,是不能沒有的;方便適應,才能有利於佛法的弘布。然方便過時而不再適應的,應有「正直捨方便」的精神,闡揚佛法真義,應用有利人間,淨化人間的方便。 (《印度佛教思想史》自序,頁6

關於佛法,我從聖龍樹的中觀論,得一深確的信解:佛法的如實相,無所謂大小,大乘與小乘,只能從行願中去分別。 (《佛法概論》自序,頁 1

佛法對於生產的增加、政治的革新等,雖也認為確要,但根本而徹底的解脫,非著重於對有情自身的反省、體察不可。 (《佛法概論》,頁46-47

人信仰歸依於佛,是眾生自己心中所要求實現的自己。所以佛弟子歸依佛、歸依僧,卻要「自依止」,依自己的修學,去實現完善的自己。
(《我之宗教觀》,頁8

行菩薩道的人,多重於利他,是於利他中去完成自利的。
(《佛法是救世之光》,頁32

修學佛法,應先了解佛法不是從假設、推論、想像中來,而是有自覺的體驗為依據的。不過佛所悟證的境界,為最極圓滿的,而歷代菩薩祖師們所體悟的境界,就不免有淺深偏圓的不同。 (《佛法是救世之光》,頁170

歸依即對於覺者的景仰,並非依賴外在的神。佛法是自力的,從自己的信仰、智慧、行為中,達到人生的圓成。 (《佛法概論》,頁50

從外凡、內凡而漸登賢位的菩薩,沒有得解脫的自利,卻能為一切眾生而修學,為一切眾生而忍苦犧牲。漸學漸深,從人間正行而階梯佛乘,這才是菩薩的中道正行。 (《學佛三要》,頁154

釋尊的三業大用,菩薩的本生談,經長期的融合而使他普遍化,綜合為一般菩薩的大行,與一切諸佛的妙果。我覺得,大乘的真價值,大乘的所以可學,不在世間集滅的解說,卻在這菩薩的大行。
(《以佛法研究佛法》,頁197

人生的理想,不是彼此鬥爭不已;人與人間,應有互助合作,相敬相愛的態度。養成自我負責,彼此和樂的社會風氣,才能減輕世間的苦難。
(《學佛三要》,頁22

(菩薩)他的生命是豐富的,尊貴的,光明的。他自己,他的同伴,他的國土,要求無限的富餘,尊嚴,壯美;但這一切,是平等的,自在的,聖潔的。所以,我說菩薩是強者的佛教;是柔和的強,是濟弱的強,是活潑潑而善巧的強。 (《以佛法研究佛法》,頁19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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