* 六祖故居朝聖之旅感想 定娜
一棵佛荔,種下千年美好因緣。
感恩李樹榮師兄、林愛賢師兄發起六祖故居朝聖之旅,此行除了參訪禪宗六祖惠能出生和圓寂地—雲浮市新興縣外,還在唐中宗敕賜六祖的國恩寺內種植佛荔。
2011年1月29日早上,上定下賢法師帶領佛法同學會,會合樹、賢兩位師兄,以及法師在香港大學佛學研究中心的同學,一同往國恩寺朝聖去。我們一行約40人,先到順德寶林寺參訪和用午齋,然後往六祖出生地—集成鎮禮拜六祖。晚上接受新興縣政協宴請,在房間內也能泡正宗溫泉的翔順酒店過了舒適的一夜,翌日早上就往國恩寺出發了。
唐時,則天帝與中宗仰重佛教,對禪宗更是珍視有加。武朝崇禪,不分南北。既請神秀,也重惠能。神龍二年(706),六祖托病拒召入京,中宗仍敕賜「摩衲袈裟」等為供養;神龍三年(707),敕修韶州中興寺,並賜額「法泉寺」,又於六祖新州故宅建國恩寺,而六祖就在先天二年(713)於國恩寺圓寂的。
六祖圓寂前,曾於國恩寺東北面親植荔枝樹,這棵千年佛荔,至今屹立不倒。據說此樹還會長出一串串六顆的荔枝,喻為「六祖」之意。院內責負人跟我們介紹時, 無不以此為奇。我們一眾佛弟子,也順著這個難得的因緣,仿效六祖的往蹟,於寺內山坡上,新種佛荔十棵。種荔前,大眾先在六祖殿內恭誦《金剛經》一部;種植 荔枝樹苗後,定賢法師領眾修「慈悲觀」,以摯誠心禮敬三寶,同時迴向法界眾生離苦得樂、新興縣城百姓安居樂業。
整個朝聖之旅,在風和日麗,天順人和的情況下進行。對國內佛教認識甚少的後學來說,祖國聖地靈氣盎然,國民護持聖教之心越趨明顯,自是滿心欣慰。然而對該 地佛教文化發展路線卻是略有擔憂,直指人心的禪門朝聖之旅,所聽的導引,不離六祖出生的奇跡:入滅的聖現,拜六祖得福蔭,甚至六祖村民髮少以喻與出家人相 近之傳說等等,卻少有六祖化眾生、求自性的介紹;若一直把聖地民間信仰化,莫道禪門宗風,正信佛教也恐怕難以發展。猶幸的是,國恩寺住持上如下禪方丈在接見一眾佛弟子時,把日後國恩寺擴建和發展藍圖展現,在方丈的領導下,國恩寺的六祖禪風應有一番突破。
既是六祖朝聖,闡釋禪門宗風和惠能大師的故事,就落在定賢法師和定邦師兄身上了。法師引神秀及惠能偈語,向我們解說「頓悟」與「漸修」的問題;指出佛弟子 應如法真修實學,不應強求頓悟。所謂悟,乃一時心光之顯現,然而此光之現,經歷多少劫的修行,我們無從得知。人若妄恃有頓悟的天賦而放逸地不學不修,倒不 如「時常勤拂拭,莫使惹塵埃」了!法師引《六祖壇經.決疑品》偈語加以說明,一代高僧,所教所言,莫不平實無玄。大師宣教如此,弟子學習更應老實不妄。法 師叮囑我們留意「心平」、「行直」、「改過生智」、「護短非賢」都是個人德行修養的功夫;「親養父母」、「上下相憐」乃家庭倫理的修持;「尊卑和睦」、 「眾惡無喧」為社會道德的處事。修行就是這麼平實簡單,在日常生活中能夠簡單而切實地執行,漸能趨向佛道。法師強調,若發心要修行證悟,卻又常埋怨事不如 意、命途多蹇、人情不爽,這顯示內心不能安定;不能為自己拿定主意的話,所有的理想都只會變成風花雪月的言詞。法師的開示,如劍之鋒,一語一句,直刺夢 團。的確,菩提不假外覓,修行就在目前;若作如是觀,眼前一切的「憂悲苦惱」,都能轉化成為「法喜輕安」的契機—此乃「煩惱即菩提,生死即涅槃」之義耶?定邦師兄為我們介紹「壇」之所解、六祖生平、讀《壇經》與日常修行的關係等等,皆令我們獲益良多。
法師常說此次為朝聖之旅,必須有朝聖的規格;是故無論在旅遊車內的早晚課、進廟禮佛的儀軌、與方丈交談的行儀、過午齋的供養心,都為我們一一指導。此次旅 程,在既莊嚴亦輕鬆的氣氛下完成。一眾佛弟子善根深厚,全程循規而恭敬,相助而喜悅。能在如此團結互愛的團隊下朝聖,實乃人生一大樂事也!
* 新興國恩寺朝禮行紀要 雷榮棣
接近年廿八,是習俗所謂「洗邋遢」的日子,我們卻是舟車勞頓,早兩天起程作遠行,用另一種方式,讓先聖之光芒,洗滌心中之塵垢。
由李樹榮、林愛賢居士伉儷發起,上定下賢法師為隨團領眾之〔六祖故居朝聖之旅〕於去歲末(年廿六,29/1/2011)開始了。我們一行共37人,清晨集合於中港城碼頭,上午八時半登上一艘雙體快船,離港駛向廣東順德縣城。是次行程為期二天(29~30日),首日先抵順德,往寶林寺參觀及午膳,隨即直趨新興縣六祖故居;次日朝禮國恩寺,下午南下新會縣涯南古兜參觀二位居士所創設之〈樹賢綠色農莊〉,晚八時半自中山港賦歸。
感恩現代高速科技之賜,不到二個小時,雙體快船已將遊人送達順德港口,平穩快捷,優美舒適;再由專車一送,十一時許我等已身處順德寶林寺半山石牌坊側入 口。我國佛教寺院同名頗多,但相信選名為寶林寺者,無出其右!這寶林寺規模龐大,依山而建,上下相距可有百餘米之高,主體建築位於山麓緩坡處,其前之陡坡 為百餘級之寬濶石階走道,直下縣城近郊公路旁之正門,建有華表、石牌坊、寶鼎、魚池、憩園等,堂而皇之,可謂盡美,誠一雅俗共賞之觀光勝地。我們由是再拾 級上行,轉過一大「佛」字磚牆,即抵山門,乃齊集門前拍照留念。由是而始,乃至全程朝禮間,定賢法師開始其孜孜不倦之佈教生涯(Religious Mission─ 法師語)。法師首先諄諄教誡大眾朝禮參學之必要行誼守則,對三寶必須心存恭敬,對人必須謙和有禮,依法師之指示行止,切勿喧嘩怠慢。為普及團友對佛教的認 知(此團之參與者成分眾多,於中亦有非佛教徒者),每到一處、或見一物、或有疑難者,法師悉細意回答,或無問而說,使聽聞者得一確切無誤的認識,誠大善知 識也。(實在過譽,定賢愧不敢當!)如是一路行來,至大雄寶殿,乃整肅儀容,隨師入內禮佛。禮成退出,再晋禮左右之地藏殿及觀音殿。如是次序,可說如法程式。隨後園內四周瀏覽,至齋堂午膳。膳後辭出,信步下行落山,至大路正門乘車直赴新興縣。
途中除法師為我們演說佛法外,還有DLG正副會長李蘊娜與沈國強二位師兄輪番講說,講題多圍繞六祖生平軼事,及盛唐武后與佛教之淵源功過等。二位師兄識見超卓,辯才無礙,談論疾除有致,各有千秋。學弟們有此學長領導,實在因緣殊勝難得。後程得與新興地方政府官員相遇,二小轎車乃作前導兼程,日暮近六時抵六祖故居—夏盧村。
夏盧村位於現今新興縣六祖鎮(舊名集成鎮),古屬新州盧村,即《六祖壇經》中所言「惠能嚴父,本貫范陽,左降流于嶺南,作新州百姓。」 惠能其後北上黃梅禮五祖弘忍大師。惠能母親逝世後,舊居一直棄置。所謂「大鵬志在四方,不戀舊巢」,先聖心存眾苦,豈囿個人溫暖,故居漸成頽垣敗瓦矣。直 至上世紀八十年代,村民為紀念六祖,乃在其遺址附近建起了紀念堂,塑像供人憑拜,即今眼前所見之小築,混雜於一眾民居之間。六祖晚年得蒙武則天、中宗徵詔 入宮供養未果,而改賜修其新州舊居為國恩寺,即今離此地不遠之龍山下之國恩寺。數年後,六祖「葉落歸根」,自曹溪返回國恩寺示寂。
離別夏盧村,全體入巿下榻翔順大酒店,店中晚宴(及翌日早餐)由地方政府招待並致歡迎詞以示親厚;團方鼓掌並致送紀念品及錦旗以謝。次晨七時半於賓舘內早 餐,八時半即起行造訪國恩寺。寺距賓舘非遙,轉瞬即到。但見山門牌坊橫置,與門後之天王殿成九十度角配置。如是布局可說少有,眾人皆感奇特。而天王殿後之 大雄寶殿、六祖殿連成主軸,與兩旁之地藏殿、達摩殿,文殊普賢殿、大勢至殿及鐘鼓樓等副殿卻又相對勻稱配置,布局一如傳統,森嚴典雅。天王殿門額一直幅門 匾金漆大書「敕賜國恩寺」,陽光下熠熠生輝。
眾等乃整肅儀容,穿袍搭衣,群集大殿禮佛,隨後移入六祖殿誦讀《金剛經》。課後稍歇,即整容尾隨定賢法師晉謁如禪主持於方丈室,得蒙禮待並與政協官員等親 切談話。方丈並簡介國恩寺事務及近況,謂新興國恩寺與廣州光孝寺、韶關南華寺同為六祖禪宗之三大祖庭:光孝寺為六祖之祝髮道場;南華寺為布教道場,而國恩 寺為降生與示寂道場。自盛唐以來,三寺同樣輝煌顯赫,信眾鼎盛;唯自國家之十年浩劫後(始於七十年代末之「文化大革命」), 國恩寺之復元較另二者為晚,而日常來訪之信眾遊人數目,更見比另二者落後許多。此中雖云人數較稀,惟僅指外省及港澳遊客而言,彼等少有大群人到訪;但對於 國際佛子禪客,如日本、南韓、東南亞、乃至歐美謁祖尋根者而言,亦大不乏人。礙於現今國恩寺的面積相對細少,有時實在難以從容接待龐大的訪客,此盛況尤以 每年之「二大六祖誕期」—二月初八惠能生日、八月初三六祖圓寂日—為最甚;因此有擴建國恩寺之倡議,而倡植「佛荔」亦是一籌募基金之舉。如禪方丈座談間出示一擴建新寺之藍圖,並希望海內外善信鼎力相助,成就此一佛門功業。
談話完畢即再齊集大殿,寺方法師帶領我們上佛前大供,之後往齋堂午膳。膳後稍歇,寺內自由遊覽拍照留念。綜觀全寺依山而建,布局嚴整,寺內建築雕梁畫棟, 古樸典雅,院落中古木參天,景色秀麗;而朝庭之封誥及歷代文人墨客留下之名篇佳句,多有刻就碑文,以供觀賞。全寺面積又可謂不少,幽深寧謐,以供修行而 論,是一絶佳福地!但如面向全球信眾,景仰歸趣禪宗之地而言,則擴大之發展實屬必要。隨後全體轉趨寺後一方植地,有一株高逾四層樓房的古樹,據云乃六祖手 植之千年佛荔,主幹粗壯,枝葉繁茂,每年仍有殷紅果實結出,誠異數也!再前行數十步,路旁有一井,上蓋八角亭,是為六祖當年以禪杖震開之「卓錫泉」。
隨後大眾移步從側門出寺,下小山路至一平地,面前一廣大地盤,後方依山勢斜斜向上,以山牆三面圍繞,是為未來發展之地。我們向後方山牆上行,至一頃高台山 坡地,早有工人挖就多數個土坑,十株荔枝樹苖已準備就緒,輕立於土坑上,等待著善長仁翁(贊助植樹者)的菩植料理。這是於此朝聖行中重要項目之一—效 法先聖六祖,種植佛荔。於是人人雀躍,手把鏟子,耙犁、水桶等,互相協作,扶正樹苖,填平坑穴,澆水拔蕪,頃刻間十株荔枝樹苖,已亭亭卓立於高台田隴間。 想像三五載時光後,當面前一片荒地,莊嚴宏偉的殿宇群拔地而起時,此處佛荔田隴亦殷殷向榮,結出累累果實,相續高僧大德弘揚正信佛法於人間的深廣誓願!最 後,大眾聚集於定賢法師週遭,跟隨法師朗誦慈悲觀偈語,作大回向,願一己乃至法界所有眾生皆能離苦得樂,證大菩提,廣度有情。
午後約一時半離開國恩寺,結束拜佛禮祖之行;南下直奔新會涯南古兜參觀〔樹賢綠色農莊〕,此為是次發起人李林二位居士所建立,五時許抵達。農莊隅於一大水 庫,設備具體而微,仍在發展中,附近大片山坡丘陵為其轄地,已種有多種果樹及茶樹,如若小心經營策劃,此一隅水塘波光相映,山色翠綠,實可發展成一休閒勝 地,或康樂外展之中心也。稍作逗留後回車下山至一新式茶寮小歇,此亦為二位居士所經營者,到達時居士們早已備就茶點、粥麺等小吃免費款待。叨法師之慈光, 及李氏夫婦之仁愛,眾等得能一舒勞頓;享用美食之餘,亦得細味周遭恬靜景色,實感恩無已!是處為新興之休閒游樂之區,渡假之地,盛名之古兜温泉就在附近, 餘外賓館、馬場、娛樂場,食肆等各以其特色招徠旅人。只是現下街道行人寥寥可數,當是歲末一家團聚之故。行見三數日後,春節期中,當是遊人如鯽,摩肩接 踵,另一番景象矣。
夜色漸合,乃兼程趕赴中山港賦歸。途中法師無倦佈教使命,繼續為我們細說六祖功德,俾團友加深此行朝聖認識。法師提出《壇經》中一首「無相頌」為解說,所 謂「心平何勞持戒、行寂何用修禪……」是為壇經中三首無相頌中之第二首。須知佛教一切作略皆為「勤修戒定慧,息滅貪瞋癡」,這首二句無相頌頌言看似輕忽持 戒乃至修禪,但如仔細思量,乃知「心平」與「行寂」並非容易達到,是故仍須持戒乃至修禪。如是此二句實為一「反詰語」,使令聞者能從中領悟其重要性,修行 不可躐等。但傳統之三學—戒、定、慧—修 習進程並不十分相應於國人,六祖一如釋尊在世時作風,觀機設教,引用我國已有之人倫道德準繩而為方便教化。所謂「恩則孝養父母、義則上下相憐、讓則尊卑和 睦、忍則眾惡無喧……」,又「苦口的是良藥、逆耳必是忠言、改過必生智慧、護短心內非賢、日用常行饒益、成道非由施錢……」等等。如是種種皆是我國當時乃 至千百年來先賢教導眾生之德目,能夠做得到、做得好,無言行不符,「心平」與「行寂」也就差不多了。法師於所有德目均細意解說,眾等獲益良多。其中尤以 「義」之一義闡釋更見精微,謂為東西方思想之最大分歧之一。東方人主張和諧、同甘苦,西方人講究對立、鬥爭;此種現象見諸於社會上各種經濟政治活動,尤以 企業工潮紛爭為最。晚近有識者亦深感此理,開始反究東方儒學,實是一良好現象。
八時抵中山港,辦妥一切離境手續上船後,未幾雙體快船即起航,奔向珠江口,迴入急水門,一句鐘餘,即返抵港澳碼頭,結束朝聖之行。
朝禮參學,培育福德智慧資糧;進德修業,成就三寶真實供養。
從小就聽過「時時勤拂拭,莫使惹塵埃。」和「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!」這兩首決定禪宗第六代衣缽花落誰家的偈語。似懂非懂的,只知道後者的境界似乎高一 層,高在哪裏?卻不會解釋。也曾經從圖書館借過一本白話故事版的《六祖壇經》,當小說看了一大半,覺得十分有趣,六祖慧能的經歷就像金庸武俠小說裏的主角 一樣,一邊是沒有學懂武功就當了幫派的掌門,另一邊是沒有出家就受了禪宗的第六代衣缽。帶著對六祖淺淺的認識,我膽粗粗的報名參加「六祖故居朝聖團」。這 是我首次參加朝聖團,緊張得不得了,聽說要頌《金剛經》,又要帶戒衣,行程要按朝聖團規格,究竟朝聖團的規格是怎樣的呢?心裏也沒有底,唯有提醒自己要步 步為營,不可多說一句話,不可多走一步路。
到內地參觀寺院的次數有4、5次,每一次的經歷都讓我有點唏噓嘆息......。 寺院前擠滿了纏著嚷著要你請香的小販們不足為奇,到了寺院裏面,竟然連燒香也要給錢,不如法的事每每發生。但是這一次,我們去了順德的寶林寺、新興的國恩 寺和六祖的誕生地,竟然沒有遇到上述的「禮待」;反之,當地的村民,街上的小販,都是那麼的敦厚純樸,連地方領導也毫無架子,可愛非常。還記得上定下賢 法師領著我們在國恩寺大殿內禮佛繞佛,殿外圍滿了好奇的遊客,在師父的邀請下,他們很聽話的跟隨在後。無論我們身穿戒衣穿梭於殿內外,又或者進入六祖殿, 準備誦讀《金剛經》,本來大聲叫嚷的信眾們都不期然地安靜下來,氣氛莊嚴肅穆。是由於朝聖團正信正念的影響嗎?又或許是自己的心態有別,抱著吃喝玩樂享受 的心情,什麼事情都會要求多多,但抱著朝聖的心情,自身和周圍的事物都變得正面和簡單多了。
一路上,沒有一般旅行觀光團的喧鬧咶噪,沒有人塞著耳朵聽流行曲,沒有人抱怨食物的質素、酒店的服務、堵車的苦悶。聽到的不是何家的八卦新聞,而是一遍又 一遍的《心經》讀誦,講的不是有色有味的爛笑話,而是讓人會心微笑的佛法哲理。師父、李蘊娜和定邦師兄的風趣對答,讓人忍俊不禁。在搖搖晃晃的旅遊巴士 上,師父和師兄們深入淺出地介紹了《六祖壇經》以及六祖慧能的生平。一直以為定邦師兄是一個正經板眼的人,想不到言談間竟有幽默的一面。師父也是一慣的恩 威並施,把握每一個機會對我們作出教導和開示,即使講到聲嘶力竭,也不休息(定賢按:這裡有點誇張吧!)。誠如師父所言,這是他的任務,是他的使命,面對欣然願意聽佛法的人固然要講,不願聽的也要講(反正都在車裡,跑不掉!)。定邦師兄的腳不好,全程需要扶著手扙,但仍然堅持站在顛簸的車廂裏(有時還是坐著講的),跟我們分享佛法。謝謝您們,定賢法師、定邦、蘊娜師兄,辛苦了!
行程中,法友們對佛法的研究之深,真讓我汗顏不已!他們講的,有些我真的聽不懂,理解不了,心裏滿是慚愧、自責;再加上忽然感到流感入侵,更多的是氣餒! 這種心態萌生不久,昏昏沈沈之際,忽然聽到蘊娜師兄在解答某位師兄提出的問題,是有關武則天對佛法研究甚深,對法師甚為尊敬,為什麼仍然大開殺戒,慘害人 命?李師兄解答時提到學佛和佛學的分別,大意是:研究佛學不等於學佛,對佛法義理研究得再透徹精闢,但不能付諸於行動,把道理運用到日常生活中,都不能算 是真正的學佛。真是當頭棒喝呀!我只囿於文字語言上的佛學,但對於如何在生活中實踐,卻完全忽略了。聽完,頓時鼻塞通了,頭腦也清醒了許多。
近 期的《溫暖人間》有一篇文章也提到,如果一個佛教徒,除了佛法外,生命中的其他任何東西都不在乎時,那麼他學到的只是「罰法」,而不是「佛法」!當然,學 懂佛法義理是必須的,假如別人問我為什麼學佛?什麼是正信佛教?身為佛弟子,不能適當地回答,就真的說不過去,也談不上護持與弘揚佛法、導人學佛了。因 此,沒有基本的佛法義理基礎,就沒有穩固的佛化生活建設;即使暫時未能深入理解佛法,但也可以在日常生活中,學習佛菩薩的待人處世之道吧。
師父和法友們講的佛法義理我暫時插不上嘴,但同桌吃飯時,有關吃素和營養的關係,我就淺淺的稍微有點研究啦!同桌有兩位居士不是茹素的,他們好奇地提出許 多有關吃素的問題,因由呀,烹調方法呀,營養呀,味道款式呀,我也一一的回答了,當然也稍稍的下了嘴頭,鼓勵他們嘗試茹素。從小不善與人溝通的我,跟法友 們談話聊天時,也不斷的提醒自己,不要木口木面,十問一應的,要時刻面帶笑容,以禮待人;我想這也算是小小的學佛的實踐吧。
事
前獲安排為義工的我,全程又吃又拎的,沒有付出過一分力,只能慚愧地接受著師父、師兄們和當地領導的施與。回程時,背包沈甸甸的,裝著一本精美的《六祖壇
經》,不再是以前看的白話故事版,而是原裝正本的《六祖大師法寶壇經》,背包沈甸甸的,心情也踏實了許多,出團前所有的顧忌,行程中的「塵埃」,都一掃而
空了。回家是要好好地開始誦讀研究《六祖壇經》,不只是看故事的心情,而是老老實實的,讀經學佛。
* 用心行六祖故居 定如
泡過新興縣飽含礦物的溫泉,在國恩寺為甜甜的佛荔植根,能跟大自然這麼接近,相信不用灑錢於泉眼上向外求福了!在旅遊車上,聽著精進修行的師兄們分享六祖的典故,相傳六祖壇早於他出生前一百年已有僧侶奠基……什麼叫壇……武則天如何協助弘法……是 真是假?是褒是貶?放下了分別心,腦海閃出大學恩師說起六祖時景仰之情,驚覺自己當日所評定的神化,是多麼愚痴!用心行六祖故居,用虛空的心去盛載大師的 無著相智慧,自能從它超脫的經義中有所裨益。我深知自己沒有六祖大師頓悟的慧根,又未如師兄們勤力開懇般若智慧,更遠遠未及定賢法師引用六祖大師偈語「心 平何勞持戒,行直何用修禪」的意境,翻開內地官員贈送的結緣品—《六祖大師法寶壇經》,就隨順自己的根器從今日開始起跑吧!
* 訪六祖故居有感 定慶.定儀
* 六祖故居之旅隨筆 定鴻
2011年1月29日早上六時,與師父上暢下懷老和尚及上定下賢法師,以及幾位師兄做過早課後,便踏上「六祖故居朝聖之旅」。各人準時集合,唯獨甘居士因病不能出發,反映出人生無常,做人處事要活在當下!
早上8時30分船由中港城碼頭開出,於10時30分抵達順德碼頭。一行約四十人
轉乘中旅社旅遊巴士前往寶林寺參觀和午膳。寶林寺是一個十分宏偉的叢林,山巒奇秀。定賢法師藉名山寶寺向一眾開示,令大家認識佛門的規矩與禮儀,並提醒大
家保持身心清淨,之後領眾進入寶殿敬禮佛菩薩。
午膳後,離開寶林寺往六祖故居新興縣,途中由定邦師兄介紹《六祖壇經》原名為《六祖惠能大師‧法寶壇經》,既稱「祖」,當然是「大師」;既稱「經」,當然
是「法寶」。所以將經題簡稱為《六祖壇經》。何以稱「壇經」?因為在劉宋朝先有一位求那跋羅三藏法師在廣州法性寺創立戒壇,並立碑預言:「將來當有一位肉
身菩薩到此壇受戒」。後西元502年又有一位智藥三藏法師,在此壇畔種了一株菩提樹,並預言:「將來有一位肉身菩薩在此樹下開演上乘度無量眾」。於西元
676年2月8日六祖即在此壇受貝足戒,並在此壇畔菩提樹下開始傳佛心印。弟子門為重視由此壇開始的紀念性,所以將六祖前後語錄稱為「壇經」。約於下午5時30分到達了六祖故居禮祖;由當地宗教局代表講解惠能兒時的故事。六祖降生時,有異僧到他家中拜訪,說「夜來生兒,可名惠能!」惠能的父親叩問其義,僧說「惠者,惠施眾生;能者,能作佛事」。(參考:釋心印,改正版《六祖壇經》釋經題。)
惠能父親姓盧,名行瑫,籍貫本是范陽,後被降職流放到嶺南,遂作新州的百姓。惠能父親早逝,遺下妻兒;惠能每天只靠賣柴維持生計,供奉年老的母親。後來惠
能繼黃梅五祖弘忍大師成為禪宗六祖,故居有幸得以保全至今,並成為中外佛教徒禮祖朝聖之地;現今當地政府有意加強對外開放,欲使之成為旅遊思景點。我們禮
祖後前往旅店,由新興縣政協和宗教局代表請晚宴。晚餐後定賢法師及DLG同學,致送錦旗和紀念品給新興縣政協和宗教局代表,他們也送了多部精裝《六祖壇
經》和新年賀卡給各同學結緣;拍照留念後定賢法師向大家簡報翌日行程,之後大部份同學到外面寒冷的夜市稍為逛逛,有些在旅店房內泡溫泉浴。
1月30與接待我們的官員早餐後,大眾一同前往有千多年歷史的國恩寺。我們穿袍搭衣,先在大殿禮佛、行三皈依、唱誦本師釋迦牟尼佛聖號、繞佛、懺悔、發
願、迴向。之後我們前往在大殿後面剛剛修葺好的六祖殿;同學們敬香和定賢法師展大具禮祖後,大眾坐於六祖聖像前恭誦《金剛經》一部。拜佛禮祖誦經等儀式進
行時,當地官員和信眾都一起參加,場面非常莊嚴。誦經迴向後官員們都說:希望日後同學們能多回來禮佛。
在六祖殿誦完《金剛經》後,我們獲得住持如禪和尚接見,末學代佛法同學會供養大和尚。大和尚提到國恩寺六祖殿才剛剛修葺好,趕及給同學們禮祖誦經,感恩大
和尚的慈悲!和尚還透露國恩寺將來的擴展計劃,藍圖已批核,日後國恩寺將能夠容納更多的佛子參學。在此希望正信的佛教,能啟發和促進國內同胞的善良思想與
行為。禮謝大和尚後我們回到大雄寶殿,由國恩寺幾位法師帶領我們進行佛前大供,當地官員和廿位同學代表拈香敬佛,大眾廣修供養,法喜充滿。
在齋堂用過美味清樸的午飯,我們在國恩寺前石級上拍大合照,在寺內稍為參觀後,一行數十人到山坡上共種了十棵荔枝樹苗,他們稱之為「種佛荔」,寓意與六祖和國恩寺結善緣,自己亦埋下了成佛種籽;無論如何,兩三年後DLG同學們故地重遊,應該有荔枝食了!
種完佛荔告別國恩寺,接著前往新會涯南古兜樹賢農莊參觀;農莊位於水塘區內山水勝處,遠望峰巒奇秀,乃是禪修好地方,此農莊是由這次朝聖之旅的發起人
Ernest和Brenda用心經營。參觀農莊後我們驅車山下用茶點:是糙米粥和炒米粉,由Ernest和Brenda的夫婦朋友招待,走時還送我們每人
一袋樹賢農莊出產的茶葉和甜桔仔,定邦師兄也拿出在六祖殿大家誦經開過光的佛法飾物,送給大家結緣。
前往珠海九州港返回香港的車程上,定賢法師繼續《六祖壇經》的開示,當中提及「南頓北漸」的禪法。神秀上座偈:「身是菩提樹,心如明鏡台,時時勤拂拭,勿使惹塵埃!」由勤息煩惱而期妄盡入覺的法門 (參閱:釋心印,改正版《六祖壇經》) ;這是漸修禪,而六祖大師偈曰:「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臺,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?」解「菩提本來沒有樹,明鏡本亦不是臺,自性原無一物相,何處惹著塵埃來。」(參閱:星雲大師《六祖壇經講話》) 這是祖師頓門禪,亦是神秀上座與六祖大師的因緣。若認為要離開世間才可以證悟菩提(覺性),那簡直可以說並無其事,故六祖曰:「佛法在世間,不離世間覺,離世覓菩提,恰如求兔角。」平時行住坐臥,穿衣吃飯,觸目遇緣,皆是修行用功的下手處。
感恩定賢法師、Brenda、定邦以及各位同學的安排和努力;感恩同學們以至誠恭敬心禮佛朝聖,福慧雙修,成就這次「六祖故居朝聖之旅」。願以此功德,迴向新興縣風雨常調順,迴向眾生悉康寧。
* 本來無一物 定振
「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臺;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!」
這首偈語在我還未接觸佛法以前,巳經聽聞過,和朋友談話之間也會提及這首偈,但根本一些也不明白。這次有緣能與定賢法師、佛法同學會的同學及一眾法友, 參訪新興縣六祖惠能大師的故居,這首著名偈語,就是出自《六祖壇經》—當六祖惠能大師慧根成熟時說出來的。在旅程中有幸聽到定賢法師和定邦師兄分享《壇經》的義理,以及李蘊娜師兄講述國恩寺的歷史和六祖大師的因緣。
最令我難忘的,是由法師帶領法友們種下「佛荔枝樹」;通過這活動,令我明白到「種下菩提因,未來際便會獲得菩提果。」當中的意義,是引導我們學習祖師大德的淨心方法,老實修行,明白本來清淨無染的心,幫助自己和別人開啓智慧與慈悲,讓佛法久住於世,利益眾生。
感恩國恩寺,感恩李樹榮先生伉儷和地方政府官員的安排和接待,使法友們有一個獲益良多的參學旅程!願能繼續與法師和法友們一起學習佛法,多聞薰習,開啓智慧;願一切衆生,離苦得樂,共成佛道!
*《六祖壇經》分享篇 定莊
感恩定賢法師領眾前往六祖故居朝聖、讀誦《金剛經》及種植佛荔;感恩國恩寺住持如禪法師接見我們;感謝Ernest & Brenda夫婦的發起及新興縣政協的接待,因緣具足下令整個旅程順利圓滿!
是次朝聖之旅,啟發末學再次翻閱《六祖壇經》。以下是末學根據心印法師的《六祖壇經禪學基本教材》,與大家分享一下部份內容:
《六祖壇經》是《六祖惠能大師法寶壇經》之簡稱。中國禪宗,由達磨祖師傳給慧可—僧璨—道信—弘忍—惠能,共六代,所以六祖就是指惠能大師。何以稱為《壇經》?因為在劉宋朝先有一位求那跋陀羅三藏法師,在廣州法性寺創立戒壇,並立碑預言「將來有一位肉身菩蕯到此壇受戒」;後來在梁天監元年(502)時又有一位智藥三藏法師,在此壇畔種了一株菩提樹,並亦預言「將來有一位肉身菩薩在此樹下開演上乘(佛法),度無量眾。」唐高宗儀鳳元年丙子(676)二月八日,六祖即在此壇受具足戒,並在此壇畔菩提樹下開始傳佛心印,其後說法雖不只限在此壇。他的弟子為了重視由此壇開始的紀念性,所以將六祖前後語錄統稱為《壇經》。《壇經》是禪宗最早的一部語錄,禪宗是「教外別傳(意指除卻文言教理外所傳的心法)」的宗派。佛法的要義包括在禪學裡,而禪學的要義在「不立文字,直指人心,見性成佛」。心者何物?禪體就是。
換言之,心的本體境界就是禪。無論是參,是悟,是證,始終不離這個絕對心。「絕對心」是超認識的存在,當然不能用二分對待的分別思想來捕捉擬議,也不能用語言文字來描寫形容,只有實參與親驗,才能夠明白本心,見自本性,自內親證的「豁然頓徹」的一朝。
禪,如上所說「不立文字」,而在體認自己的絕對心性為宗旨,那末,為什麽要研究《壇經》?《壇經》不就是文字嗎?不立文字並非拋棄經典與不用文字,只是要
不執著文字上,亦不滯在語言上,而是著重在「自本心性的自己發明與自己親證」而已。宗寶法師的跋語說得好:「此經非文字也,達磨單傳直指之指(直接了當的指導工具)也。」那末,本經的讀者,不要只滯著在此「手指」上而反忘卻其所指的「自性禪心」—不生不滅的淨覺心。
菩提自性,是人人所在地原有的「智慧覺性」,本來都是清淨的。因眾生一念不覺緣慮妄境,染著塵垢,遂致蒙蔽覺性;妄執分別,不見自性的本來面目,不能證得
如來智慧德性。由此可知眾生與佛的不同,只在一心;心若背塵合覺即是佛。所以說「諸法不離自性,三界唯自心造」。六祖一開始即說了「菩提自性,本來清淨,但用此心,直了成佛」四句,那正是六祖頓門說法的提綱,一部《壇經》,就是開示這一點。凡我學禪人,莫要忽略讀過這四句。
東土禪宗主要祖師有以下之六位祖師:
「一華開五葉」:這是達磨祖師說的一句預言。祖師付授偈意,蓋謂「五傳以後衣不合傳」。一華應是祖師達磨自況,五葉是指二祖至六祖共五傳而言(另一說則以「五葉」表示六祖以後所開出的「曹洞、臨濟、雲門、溈仰、法眼」五派)。「結果自然成」:衣(達磨祖師所傳的袈裟)雖止傳五葉,五葉以後禪宗自然大興,所以說「結果自然成」。
東土禪宗初祖菩提達摩:南天在竺婆羅門種人,繼求那跋陀羅之後,於劉宋後入滅;達摩滅化於洛濱,為中國禪宗初祖。
二祖慧可大師:又名僧可,神光似是私謚;俗姓姬,河南虎牢人。少年博學,精通內外典籍。四十歲時,遇天竺沙門菩提達摩遊化嵩洛,即往親近,奉以為師;從學
六年,精究一乘,理事兼融,苦樂無滯,遂得達摩祖師傳授正法眼。達摩祖師以四卷《楞伽經》授慧可曰:「我觀漢地,惟有此經;仁者依行,自得渡世。」後慧可
每說法竟,常曰:「此經四世之後,變成名相,一何可悲!」可專附玄理,在鄴宣揚「請事無寄」的教義,因而被人嫉妒,非理迫害;慧可遭賊斫臂,幾至於死,初
無一恨,以法御心,不覺痛苦,以火燒斫斷處,止血裹帛,乞食如故,曾不告人。北齊承光元年丁酉(577),鄴都為北周所破滅,周武帝的毁滅佛法即推行於舊齊境內,慧可與曇林共謢(携?)經像,時慧可已九十二歲。大概就在此年死於鄴下。
三祖僧璨大師:慧可傳法僧璨禪師,師乃江蘇徐州人,出生與在家之姓氏,無可考證。周武法難時,隱於思空山,蕭然靜坐,不出文記,秘不傳法。但越南國毘尼多流支禪派,却在思空山親見三祖。五十歲時度道信為弟子,乃往隱羅浮山。隋大業二年丙寅(606)入滅,壽八十歲。
四祖道信大師:湖北人,俗姓司馬,追隨僧璨大師於舒州皖公山靜修禪業十年,便蒙授法。璨大師往羅浮,不許相隨,江東牛頭法融之親見四祖即在此時期。隋朝敕
訪賢,因此附名,移往江西吉州寺領眾。後路次江州,道俗留止廬山大林寺,又經十年。蘄州道俗請度江北黃梅,因破頭山雙峰寺有好泉石,遂常住終其志。臨終,
眾問:「和尚可不付囑耶?」 曰:「生來付囑不少」。此語才了,奄爾便絕,時為唐高宗永徽二年辛亥(651),閏九月四日,年七十有二。
五祖弘忍大師:中國禪宗第五代祖師,湖北蘄州黃梅縣人,俗姓周,法名弘忍,十三歲拜謁四祖道信,隨從三十年而得法,主化於東山的東禪寺,傳法於六祖惠能,七十四歲圓寂,諡號大滿禪師.
六祖惠能大師:六祖降生時,有異僧到他家拜訪說:「夜來生兒,可名惠能!」惠能的父親叩問其義,僧說:「惠者,惠施眾生;能者,能作佛事。」言畢,飄然而
去。此是六祖得名的由來。六祖的父親,姓盧,名行瑫。六祖的父親本來的籍是范陽,後被降職流放到領南,遂作了新州的百姓。惠能的前半生命途多蹇,父親早
逝,遺下了年老的母親和惠能這孤子,他們後來遷移到南海,過著艱難貧苦的日子,惠能每天只靠賣柴來維持生計。
有一天,有位顧客來買柴,並囑惠能拖柴送到客店去;客人把柴收下後,惠能得了錢退出門外時,聽到那客人在讀誦《金剛經》,心裏就豁然開悟。恵能問客從哪兒
來,何得持誦這部經典?客人答是從蘄州黃梅縣東禪寺那裏來的,該寺是由弘忍大師主持教化的道塲,跟隨他參學的門人有一千餘人,他就是到那寺中聽受此經的;
又說弘忍大師經常勸出家在家二眾,只要持念《金剛經》,就自然能夠見到自性,直下了悟成佛。惠能聽說後,有心禮謁五祖學法;由於過去與客有緣,客贈恵能十
兩銀子以安頓母親生活,然後便到黄梅縣參拜五祖去。
經過一番周折,某夜五祖將《金剛經》大義曉惠能於方丈室,當講到經文「應無所住,而生其心」時,惠能言下大悟。惠能開大悟後對五祖說:「何期自性本自清淨!何期自性本不生滅!何期自性本自具足!何期自性本無動搖!何期自性能生萬法!」五祖知道惠能悟得了本性,就對惠能說:「不識本心,學法無益;若識自本心,見自本性,即名丈夫、天人師、佛。」惠能在三更時分接受了五祖傳法,別人都不知道。五祖遂向惠能傳授頓教及衣鉢,並對惠能說:「汝為第六代祖,善自護念,廣度有情,流布將來,無令斷絕。聽吾偈曰:『有情來下種,因地果還生,無情既無種,無性亦無生。』」
六祖大師在先天二年癸歲(713)八月初三日,於國恩寺午齋後對弟子說:「你們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,我要和你們告別。」法海報告說:「 和尚!留什麽教法,讓後世的迷人可以見到佛性?」大師說:「你們認真聽著,後世的迷人,若能識得眾生,就是佛性(正確悟解:眾生的心性,即是成佛的心性)。
如果不能識得眾生,即使經一萬個劫數,也難以找到佛祖。我現在教你們,認識自心的眾生,見自心的佛性。只因為眾生迷失了佛性,不是佛要迷惑眾生。自性若能
覺悟,眾生就是佛;自性如果迷誤,佛就變為眾生。自性能平等地對待一切,眾生就是佛;自性假若奸邪陰險,佛就變為眾生。你們的心若是陰險邪曲,佛就落到了
眾生之中;一個念頭若是平等坦直,就是眾生修成了佛。我心裏本來有佛,自己心裏的佛才是真佛。自己假如沒有佛的心腸,到哪裏去尋求真佛呢?你們自己的心就
是佛,再不要有什麽懷疑!心以外,沒有一物可以建立,都是本心生萬種法。所以經上說:『心生種種法生,心滅種種法滅。』我現在留一首偈,和你們告別。這偈
名叫《自性真佛偈》,後代的人,若能理解偈中意義,便是自見本心,自成佛道。偈曰:
真如自性是真佛,邪見三毒是魔王,邪迷之時魔在舍,正見之時佛在堂。
性中邪見三毒生,即是魔王來住舍,正見自除三毒心,魔變成佛真無假。
法身報身及化身,三身本來是一身,若向性中能自見,即是成佛菩提因。
本從化身生淨性,淨性常在化身中,性使化身行正道,當來圓滿真無窮。
婬性本是淨性因,除婬即是淨性身,性中各自離五欲,見性剎那即是真。
今生若遇頓教門,忽悟自性見世尊,若欲修行覓作佛,不知何處擬求真?
若能心中自見真,有真即是成佛因,不見自性外覓佛,起心總是大癡人。
頓教法門今已留,救度世人須自修,報汝當來學道者,不作此見大悠悠。
大師說完偈,對大家說:「你們保重,我滅度後,不要像世俗人一樣哭泣流淚,接受人家弔問,也不要穿什麽孝服,這樣作就不是我的弟子,也不是正法。只要識得
自己本心,見得自己本性,無動無靜,無生無滅,無去無來,無是無非,無住無往。恐怕你們心裏迷誤,不領會我的意思,再次囑付你們,讓你們見自己本性。我滅
度以後,依我說的修行,就像我在世時一樣。如果違背我的教導,即使我活在世上,對你們也沒有什麽益處。」接著六祖又說了一偈:
兀兀不修善,騰騰不造惡,寂寂斷見聞,蕩蕩心無著。
大師說完偈,端坐到三更,忽然對門人說:「我走了!」 就
平靜地離開了人世。這時滿屋充滿了異香,天上的白虹直達地面,樹木都變成了白色,禽獸悲哀地嗚叫。大師享年七十六,二十四歲時接受傳法及衣鉢,三十九歲剃
髮為僧,說法以教化百姓,一共三十七年。法嗣四十三人,悟道超凡的不計其數。達磨所傳作為憑信的法衣,唐中宗賞賜的磨衲衣和寶鉢,以及弟子方辯所塑的大師
真像和大師所用過的法器,留寶林寺作鎮寺之寶。六祖傳下《壇經》義理,以表明南頓禪法的宗旨,為使三寶興隆,以普利天下學佛百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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